窝特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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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邃乐】似乎不让我打标题-16

16.

这回锋王思路清晰,无论如何都想赶在其他人前面,揽下这个差事。

玉侍郎在家中听闻乐寻远下狱一事,心中担忧,急急忙忙地也进宫面圣,幸好赶在了锋王立军令状之前,把他劝下了。这件事如果摆在玉离经面前,他会选择的做法是静观其变。因为他觉得乐寻远这个人,靠不住。乐寻远当年在京中举目无亲,被塞进官场,从一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做起,竟然一步步往上爬到了四品,年纪还如此之轻,其眼光之老辣可想而知。再加上这人有时候说话没皮没脸的不成体统,极尽逢迎,利欲熏心,立场不坚,说他党同伐异,玉离经更相信这是真的。

但邃无端毕竟……玉离经犯了难,只能先想办法拉住邃无端,不让他蹚这趟浑水。为了稳住他,玉离经采纳了邃无端假设的前提条件,乐寻远是被陷害的,然后再去和邃无端沟通。

“无端,这幕后之人连乐寻远都能算计……额我的意思是,陷害乐寻远的人如此厉害,假如你没来得及查清事情的端倪,又失了爵位,乐寻远岂不是无依无靠了。”

邃无端一脸忧愁:“若无旨意,我怎么去查真相呢?”

玉离经心里想的是没准真相就是现在这样的,嘴上说的是:“你不要太低估乐寻远了,没准他自有脱身之法。”说着又实在忍不住,问了一句:“你就这样相信乐寻远是清白的。”

邃无端语气坚定:“嗯。何况此时此刻,我不信他,就没有人会信他了。那寻远就太可怜了。”

玉离经:“……”

看着邃无端担忧的模样,他身为好友很是心软,既然无端这么相信乐寻远,那他也信一回。他心中暗暗祈祷,乐寻远啊乐寻远,你可千万是真的清白的才好,不要辜负了无端的一番信任,让他伤心。

乐寻远在刑部的牢房得到了一个单间,他很满足。等他出去的时候,甚至可以以此做文章,歌颂陛下圣明,京畿治安良好,大牢没有人满为患。

是的,他从一开始就坚信自己一定会平安出去的,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打倒他。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等,等对方出后招。

他不知道的是,邃无端在老臣们的心中口碑颇佳,又深知他的执拗,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,怕他为了一个乐寻远真的放弃王位,为了让他没精力把自己搭进去,轮番上阵,把刑部大牢说成了不毛之地,还大肆渲染了狱卒如何精明市侩,会克扣食物,动辄还要打人。效果非常好,邃无端果然很担心,心思大半转去了刑部。阎尚书听说自己辛苦打理的刑部被如此抹黑,生了好一顿闷气。

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,容易丧失时间观念,好在一日三餐的发放都很准时,乐寻远捡了块小石头,每吃一餐,就在墙上划一道痕,等他划到第八道痕的时候,后招上门了。

牢房里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,只是这日换班,下了值的狱卒离开之后,过了好久都没有人来接班。乐寻远的牢房靠里,看不见外面的情况,但他是习武之人,耳聪目明,依靠听觉判断外面是不是有人。

又过了一会儿,来人了。假如没有囚犯生事,狱卒们都只把配刀连着鞘拿在手上,可这几个狱卒却竖着大刀,一看就不是来送饭的。

乐寻远不动声色。

来的狱卒共有三人,前后连成一线,一个望风,一个居中,还有一个则朝乐寻远所在的牢门靠近。乐寻远看到他的脸,很确定,这个人他不认识。那狱卒确认了乐寻远的位置,手起刀落,哐当一声,直接把牢门上拴着的铁链劈开。

乐寻远纳闷:这是劫狱?

风中闪过一阵亮白,那狱卒居然提刀对准乐寻远,猛地砍了过去。乐寻远双掌擒住刀背,扭肘旋身,小臂一翻,顺势把刀刃往狱卒的脖子上送。

可就在电光石火间,他隐约觉得不对,掌气一沉,硬是压低了大刀,锋利的刀险险擦过那狱卒的胸前,划出了一道血痕。

狱卒作出吃惊的表情,他似乎完全没想到,乐寻远这一下会放过他。

而乐寻远之所以感觉不对,是因为他曾经和玳王交过手,那么玳王那头如果要派人杀他,肯定不会选这种水平的刺客,这种一招就能被自己制服的,能做什么。想通这一点,乐寻远劈手夺过大刀,五指松开,将大刀倒提,用刀柄狠狠朝着那个狱卒砸了一下。

眼前的狱卒晕厥倒地,另外两人知道事情生变,忙赶来支援,一左一右攻向乐寻远。乐寻远发觉这两个人的实力反而在刚才那人之上,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
这几个人不是来劫狱,也不是来杀他的,而是想让他逃狱。到时候他杀了三个狱卒打扮的人,牢门大开,人又不知所踪,身上即便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。

乐寻远想到这里,不再保留,捏住其中一个狱卒的手腕,提着他的小臂让刀拐了个弯,在空中和另一把刀相撞,同时放低重心,横扫对面下盘,另用掌力提起近旁之人,倒举朝地,狠狠一砸。两人一先一后摔倒,兵刃又冷不防地脱手,其中一人从皂靴之中抽出儿臂长的一把匕首,直刺乐寻远小腿,乐寻远悬空翻了个跟头,对准那人的后脑勺猛踹了一脚,把他踢到了墙面,脑袋和墙一撞,也失了知觉。

还剩下一人,眼看着要跑,乐寻远踢起地面上一把刀扎在牢门上,拦住他的去路,那人冲得快,脖子和刀锋只差毫厘,冷汗直下,未待转身反应,就被乐寻远从背后劈了一掌,也摇摇欲坠,轰然倒下。

乐寻远冷着脸,这送上门来的人,命他就扣下了。他不仅要取命,还要让这些命对自己有价值。

他做的第一件事,是先扒了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衣服外面,毕竟牢里还关押着其他囚犯,这种时候,不能再留下新的把柄。然后他走到外间,本该有狱卒看守的地方空无一人,只有桌子上的两根蜡烛和墙壁上的一排火把在发亮。

地牢潮湿,铺的干草不发霉就不错了,但对方专门送了三个人来过,适合就地取材。他取了一根火把走回自己的那间牢房,又扒下了一件衣服,往稻草上一丢,然后用火把靠近。起先是火星点点,但随即火势渐大,将布料侵吞成灰烬,倏然暴涨。

水克火,但物极必反。

只有他这间牢房着火当然不行,他踢着还没被波及的部分稻草朝外,准备来个切切实实的火烧刑部大牢。

待浓烟四起,其他牢房中关押的囚犯开始惶恐,大喊的时候,乐寻远把手上的火把一丢,走回自己的牢房,把身上临时披的狱卒衣服也脱下来扔到火堆里,再撕下袖子捂住口鼻,顺带还擦了把脸——刚才为了伪装,他往脸上抹了不少灰。

那三人已被火势包围,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焦尸。而他,则要等刑部的人来救。
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黑烟呛进了喉咙,他靠着还没被烧穿的一排木头坐了下来。

他一向是敢赌命的人。

刑部起火是大事,值夜的官员不小心打了个盹儿,巡城的守卫已经先发现了升空的烟,紧急调人赶去灭火。

乐寻远闭着眼睛,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抬出去。他隐约听见了急急的脚步声,放下了一半的心。有很多人涌入了地牢,声音一下嘈杂了起来,而靠在那里装死的乐寻远,身体突然一轻,被抱了起来。他觉得有点不太对,但又不敢贸然睁眼。

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,恶心程度堪比生吞裹了苍蝇的蜡烛油,嗓子里因为吸进了烟开始发痛,他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萦绕耳畔,抱着他的人什么也没管,直直地冲了出去。冷风灌进衣领,他悄悄抬了下眼皮,有技巧地只开了一条缝,在别人来看,大概是要晕不晕的水平。

朦胧的视线里,只能看到仰角角度的半张脸,邃无端皱着眉头,认真与焦急交织。乐寻远想叫他一声,结果只换来猛咳,他很想说,他不是要越狱,把他交给刑部就可以了,不要做擅闯刑部大牢带走人犯这种事。

邃无端以为他是由昏迷转醒,连忙道:“寻远,你怎么样?”

“殿……咳……咳咳,往回……咳咳……不能……咳……”他太过托大,这会儿自找苦吃,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邃无端把他搂得更紧。

刑部大牢失火,城中守卫的反应居然比隔着老远的郡王还慢,明仁帝很不高兴,先治了一波罪。其实守卫有点冤,邃无端之所以到的那么快,是因为他很关心乐寻远的状况,派人时时刻刻盯着,一得知刑部失火的消息,立马就带人冲去了。

而刑部渎职,不仅烧出了一场大火,还多了三具焦尸,就更要被罚。亲身经历了的乐寻远口述,他在牢里好好的蹲着,外面突然杀进来几个歹人,两个要杀他,一个去放火,他好不容易斗倒了歹徒,火势却控制不住了,所以他扒了歹徒的衣服,想扑灭火焰,没想到烧得更厉害了,他被呛晕了。

夏丞相客客气气地问:何以见得是歹人?

玉侍郎从旁解围:当值的守卫一个不少,牢里的囚犯也都点过,那三具尸体是凭空多出来的,擅闯大牢,想是来者不善。

最后乐寻远坦坦荡荡地请奏:大牢什么时候能拾掇好呢,若是可以,他就赶紧搬回去,绝不给朝廷添麻烦。

明仁帝板着脸问:敬爱卿,你怎么看?

无辜被点名的敬天怀说:怀疑有诈,建议详查。


tbc.


为防误会说一下,如果是角色口述的经过,可能会是假的,就比如这段,放火的实际经过和乐寻远描述的截然不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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